路过402时,门开了条缝,范柯凡躲在门后紧张地问:“萧医生不是让我们待在旅馆吗?孟澜失踪了,现在出去就是送死。”
“出去查查还能多知道点儿东西,死也死得明明白白,你们愿意留就留下呗。”叶非灵回了句。
范柯凡骂骂咧咧摔上门。
村民拿着手电、举着火把去找人了,一楼一个看守都没有,三人轻而易举来到了走廊深处的厕所。
“等一下!”
陆识刚想推门,就被魏如瑾拦住。
她拿着刚从杂物间的工具箱里顺来一把铁锤,狠狠砸了几下门与门框连接的合页,老旧生锈的铁片很快承受不住冲力断裂,不太结实的木门摇摇欲坠,三人合力一抬直接把门拆了下来。
魏如瑾把木门往走廊一丢,拍拍手:“以防万一。”
孟澜上次就是被关在了里面,这次直接把门拆了,看鬼怎么拦。
陆识给她比了个大拇指,然后三人浩浩荡荡走进了厕所。
这个厕所和四楼厕所布局一模一样,连景观植物也出奇的一致,魏如瑾把厚重的窗帘拉开,让残阳进入幽暗的空间。
“按照日记,厕所里应该有进入暗室的方法。”
三个洗手台排成排,分别有三面椭圆的镜子,陆识挑了中间那面,敲了敲,“芝麻开门?”
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“说到底写日记的还是个小孩子,她只能描述她看到的东西,开关应该在镜子附近。”魏如瑾站在最里面那面镜子面前沉吟道。
她摸了摸镜面,和普通镜子的材质相同,又将手伸入镜子与墙的间隙,四处摸索,还是一无所获。
一手叉腰,一手摩挲精致的下巴,问陆识,“你觉得呢?”
可身边哪有什么人。
空荡荡的厕所里就她一个,她再看镜子,里面的“魏如瑾”露出了笑容。
“完蛋,倒霉到家了……”
*
陆识模仿魏如瑾的动作,摸索镜子与墙壁的夹层。
果然,在镜子中部摸到了一个类似凹槽的东西,用力一按,整个洗手台后撤一寸,缓缓向里打开,露出了一间装饰华美的屋子。
陆识惊喜过望,调查总算有了点儿眉目,
“门开了,我们进去吧。”
魏如瑾与叶非灵面无表情地点点头,跟在她身后走进了这个不欢迎外人造访的房间。
房间里的家具看起来价值不菲,四周的刺绣墙纸华丽的有些过分,几幅颇有艺术气息且一看就很值钱的油画正耀武扬威地挂在墙上。天鹅绒地毯、真皮沙发,混合抽象风与中式风格的琉璃长桌,桌上还有一瓶没有开封的红酒,几个高脚杯和用来醒酒的天鹅颈醒酒器。
看来这个屋子的主人很会享受。
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这个房间是休宁镇村民进行交易的场所,我们四处找找,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证据。”
说着,陆识径直走向床左侧的实木矮柜,上下三个抽屉,全被锁着。
“魏如瑾,锤子借我用一下。”
话音未落,一把锤子擦着她的脸出现,把陆识吓了一跳。
“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?吓死我了。”
她拍拍胸口平复心情,接过锤子照准铁锁猛砸两下,锁开了。
三层抽屉。
最上面一层是几袋白色粉末、未知药品和注射器;
第二层是一本相册,全是女性赤身裸体或身着情·趣衣物的照片,往后一翻,还有几张穿着蕾丝内衣的男人被绑在床头的照片,脸上有几滴不明液体;
最下面一层是排列整齐的黑色录像带,大概能猜到是什么。
将三个抽屉里的东西拍照取证后,陆识的心情越发沉重,她走到魏如瑾所在的衣柜旁,打开一看,里面全是一些布料轻薄的衣服,有的甚至只能堪堪遮住重要部位,衣柜下面的箱子里放着游戏道具,灯光下冒着寒意。
“你有什么发现吗?”
见叶非灵一直呆呆地看着一幅画,陆识走过去问。
叶非灵抬手指向那幅画,陆识奇怪地看她一眼,然后把画摘了下来,后面竟然是镂空的,方形凹槽里静静躺着一个黑色的保险箱。
保险箱很沉,抱走不太现实,但是密码一时也解不开。
“4──”
沙哑的声音在陆识耳边炸开,她慌张后退,炸毛似的揉揉耳朵。
“你们俩今天是有什么毛病吗?!”
“7——”
叶非灵面无表情地念着数字,声音是她的声音,但是奇怪的音调和发声方式让人脊背生寒。
“4——”
又一个数字。
陆识恍然大悟,跑到保险箱前,转动按钮,“4……7……4……还有一位数是什么?”
“1──”
转到最后一个数字时,只听保险箱内部咔哒一声,她握紧把手一拧,箱子开了。
里面是一个用牛皮纸封装的棕色笔记本,从上到下记录着一排人名和交易金额,以及接待他们的人。上面的“接待员”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,陆识皱着眉头往后翻了翻,翻到最后,那一页没有日期,但是最后一栏写满了“魏如瑾”三个字。
十个,不对,比这更多,不同的人名与价码嚣张的填满整整一页,仿佛单方面宣判死期。
呵,原来只有漂亮的孩子能住旅馆是这个意思,有点姿色的旅客会被绑架到这里进行□□易,那其余的游客呢?她只能想到一个地方——酿酒厂。
陆识握紧笔记本,太过用力导致指尖泛白。
她把笔记本取出,关上保险箱,把画复原,向两位鞠躬致谢,“多谢相助,我一定会让真相大白的。”
魏如瑾和叶非灵什么也没说,指了指床的一边。
陆识按照指示走过去,掀开被子,看到一张白色卡片,名片大小,但是上面什么字也没有,光秃秃的一张白卡。
她想问,但明显屋子的原住民不会回答她了。
又一次道谢,离开暗室,回到厕所。